第 7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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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
在非彌撒的時間點，教堂裏面很安靜，看不到人影。腳步聲在建築內反覆回蕩，回聲伴隨在耳側。
“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，D.D.D先生？”修女突然出現，讓卡爾裏斯心中一悸。看她的模樣不是剛才的那位修女，而是另一位。
“沒有。”卡爾裏斯編造了一個理由：“我有東西落在這裏了。”
修女恍然大悟，她貼心地問：“需要我為你引路嗎？”
卡爾裏斯微笑：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“那麽，願主保佑你。”修女說完後便離開了。
禮拜堂的兩側裝飾著蒂凡尼窗，陽光透過彩窗照射進來變成七彩色。窗戶上繪制著繁雜地圖案，無一例外繪畫的是牧羊人和耶穌。
第一面花窗，牧羊人手持著牧羊棍，一臉虔誠地望著渾身雪白的天使，對方正在講述屬於耶穌的故事。
第二花窗，聖母瑪利亞已經孕育了生命，她面容溫和地望著自己的肚子，周圍是一臉欣喜地親朋好友。
第三面花窗，天使加百列向牧羊人們報喜，耶穌即將降生。
第四面花窗，剛剛誕生的耶穌正躺在馬槽裏，羊水沾濕了底下鋪著的幹草，眾人發現了他。
第五面花窗，聖母子被眾人圍著，他們正在為嬰兒舉行割禮，並取名為耶穌。天使加百列為聖子送上了美麗的花環，同時四周還有幾名天使，分別是兩名女性天使，和一名男性天使，還有一個惡魔從左上角好奇地探出頭，旁觀這神聖的一幕。
第六面花窗，耶穌在接受洗禮，沒有繪畫出真身的上帝手舉聖水向他身上緩緩澆灌，幾位天使們站在一旁圍觀。
第七面花窗，也是最後一面，風格突然變換，已經成年的耶穌竟然被釘在了十字架上，這一面花窗描繪的無比詳細，連同那從手掌中流出的血跡都清晰可見。在死亡的耶穌身邊陰影處，似乎有什麽東西，卡爾裏斯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。
陰影裏有一張人臉，慘白無比，正在詭異的笑著。
看起來像是......天使？
哐當。
有什麽東西滾了下來，卡爾裏斯被奪走了註意力。原來是一根蠟燭，它不知道什麽原因從燭臺上滾下來了。
祭臺周圍全是石膏雕刻而成的雪白的天使，都是小孩子的模樣，圓潤可愛。
之前在排查的時候修女呆在旁邊，她一直囑咐著需要敬畏神明因此禁止眾人靠近祭臺。因為祭臺內部是實心，且上面放著一大堆琳瑯滿目與宗教有關的物件，看上去沒什麽威脅性，在加上D.D.D中也存在信仰著，因此只是在遠處檢查了一番就走了。
此時修女不在，卡爾裏斯總算有了靠近的機會。
他總覺得這座教堂的某些地方和舊金山的那一座有點相像。
可當剛剛靠近祭臺，甚至還沒有完全接近，他感覺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。卡爾裏斯跺了跺腳，在感受到腳下傳來的震感後，眉毛緊皺。他俯下身子，耳朵湊近地面，輕輕敲了敲。
他聽見了清脆的回響，這地下是空的！
卡爾裏斯猛地站起身，開始在禮拜堂內尋找暗門，可他找了一圈，連祭臺都企圖挪動過了，都沒有發現任何與暗房相關的東西。
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，忽然看見了彩色玻璃窗。他一拍腦袋，對啊，外面！既然屋裏沒有暗門，那麽說不準暗門被安排在了外面。
卡爾裏斯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，從正門離開了教堂，剛離開，他就迅速貼著墻面繞著教堂外圍檢查。終於，他發現了一處墻面周圍的花草長的比別處都茂密，他撥開草叢，發現裏面藏著一個可供一人冒著腰進入的暗門。
明明有類似於地窖的地方，為什麽那位修女說沒有，卡爾裏斯覺得有鬼。
卡爾裏斯手掌貼向鐵門，還沒有用力，它就自己開了一條縫。
門沒鎖！
他比了一下身形，自己勉強可以通過。
卡爾裏斯手撫上別在腰間地通訊器，他想聯絡其他的D.D.D。
手剛捂住通訊器，又猛地一頓。如果真如瑪麗·卡勒姆所說的，偽人喜歡聚眾，那麽在這裏面會不會發現溫蒂？
溫蒂已經被他要求通緝了，如果她被D.D.D看見，只會死命一條。卡爾裏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。
猶豫片刻後，他還是舉起通訊器，聯系了斯芬威爾。
那一頭很快通了，“是我，約翰遜。”
卡爾裏斯說：“這裏是布萊克。”
斯芬威爾呵了一聲：“總算來消息了，唐納德說你要求獨自留下，稍後再趕過來？”
他的聲音染上了嚴厲：“你到底在想什麽，布萊克？D.D.D嚴禁獨自行動，教育下面人一套又一套，自己倒是動不動違禁。真有你的。”
卡爾裏斯：“那是在環境威脅的情況下，這裏經過排查已經沒什麽問題了，我獨自留下又有什麽關系。算了，換個話題，你那邊怎麽樣？”
“沒有任何偽人的跡象，是安全的。”
沒有？
密西西一共只有兩座教堂，居然都沒問題。卡爾裏斯犯了難，難道瑪麗記錯了，或者她在撒謊？
他思索片刻後道：“我這裏發現了一個類似於地窖的東西，你那邊完事以後帶人來看看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斯芬威爾說。
他囑咐道：“在我來之前，千萬別擅自行動。”
卡爾裏斯：“我心中有數。”
結束了通話，卡爾裏斯雙手環胸靠站在墻壁上等待著斯芬威爾他們的到來。時間過得很慢，他時不時看一眼時間，而後繼續擡頭望天。
突然，附近傳來鞋子踩踏在草地上，青草被碾壓的聲音，他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閃過。
不好，是那位修女！
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，卡爾裏斯四下搜尋了一番，最終將目標對準暗門。
反正只是躲避一下而已，等修女走後他還會出來的。這麽想著，卡爾裏斯心一橫，彎腰鉆了進去。
腳步聲緩緩靠近，暗門底下的一條小縫能看見門外落下的陰影。修女在門前停留了一會，才離去。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，再也聽不見的程度，卡爾裏斯才松了一口氣，準備推門離開。
可無論他怎麽用力，門都無動於衷，那個修女竟然把門鎖上了！
卡爾裏斯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該死。
他拿出通訊器企圖聯系斯芬威爾，不曾想僅一扇之隔，竟然失去了信號。他幾乎將通訊機貼在門上了，仍然撥不出去。
卡爾裏斯轉過身看向地窖，只有靠近暗門的位置被門縫下的光亮照亮了一點，其餘的地方都被黑暗籠罩，特別是地窖深處，一眼望不到盡頭，無法得知那裏有什麽。
斯芬威爾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達，卡爾裏斯決定趁著這個時間先自己探索一番。不靠近深處，只在附近檢查檢查，以防出現危險無法及時抵禦。
他取出便攜手電筒，按動開關。
光柱直直地向前射出，照亮了遠方，原本被黑暗掩蓋地地方也顯露出了真身。那裏並沒有想象中危險恐怖，反而十分普通。地窖是由大量石塊構成的，石塊與石塊相連接的地方有幽綠的顏色，仔細一看，那是青苔。
有水從頂端一滴滴落下，在凹槽處匯成小溝渠。
前方是筆直向下的臺階，卡爾裏斯邁開步伐緩緩踏出一步。臺階雖然表面上光滑，但各種溝溝壑壑令摩擦力增大，並不會輕易令人滑倒摔跤。
滴答滴答——水落在溝渠中的聲音伴隨在耳側，卡爾裏斯緩慢前行。
終於他踩到了踏實的地面，他回頭看了一眼，在臺階最上方處於高處的鐵門邊緣隱隱發著光。
他回過身由往前看，前方是一條筆直的長路，看不到盡頭。但卡爾裏斯並不打算往前了，越往深處越危險，況且現在只有他一個人，無論出任何狀況都處於劣勢。
卡爾裏斯準備返回了，可當他剛剛準備轉身的時候，餘光卻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影。
卡爾裏斯瞬間手持手電筒照了過去。
明明手電筒的光筆直向前，但他仍然能感覺到刺眼。他微微瞇起眼睛，這才看清眼前人。
溫蒂呆楞地站在那裏，和卡爾裏斯大眼瞪小眼。
卡爾裏斯思緒一片空白，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，“溫蒂……”
溫蒂向後退去，先是一步，兩步，然後轉身奔跑著離開。
“等等！”卡爾裏斯不做他想，一個箭步追了上去，“站住！”
微風在奔跑的過程中撲在臉上，帶著地窖裏獨有的陰濕發黴的味道。
溫蒂那抹身影就像刻在視網膜裏了一樣，怎麽也無法忘掉，卡爾裏斯追隨著那一道身影……
突然，迎面襲來一股阻力。卡爾裏斯猛地撞上了什麽東西，他伸手一摸，冰冰涼涼，光滑無比。
他頓時察覺出不對勁來，後退幾步用手電筒照向眼前的“墻”。
——這是一面鏡子，十分清晰的倒影出卡爾裏斯的全身。
鏡子？卡爾裏斯有些恍惚，既然是鏡子，那他剛才看到的是……
難道是幻人？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驚慌，卡爾裏斯連忙返回，朝著暗門的方向跑去。
期間，他路過小溝渠，腳踩進去濺起一圈水花。
他在追“溫蒂”的過程中是筆直向前的，沒有轉過彎，按理來說很容易找到來路。
但卡爾裏斯走了很久，也沒有看到臺階和邊緣發光的暗門，這令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。
這時候，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淺淺的溝渠，周邊原本應該幹燥的石磚地板被濺出的水沾濕。
卡爾裏斯轉身，他卻看見了自己。後面是一面鏡子，能夠清晰地映射出他的背部。
他失去了方向，在這個地窖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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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非彌撒的時間點，教堂裏面很安靜，看不到人影。腳步聲在建築內反覆回蕩，回聲伴隨在耳側。
“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，D.D.D先生？”修女突然出現，讓卡爾裏斯心中一悸。看她的模樣不是剛才的那位修女，而是另一位。
“沒有。”卡爾裏斯編造了一個理由：“我有東西落在這裏了。”
修女恍然大悟，她貼心地問：“需要我為你引路嗎？”
卡爾裏斯微笑：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“那麽，願主保佑你。”修女說完後便離開了。
禮拜堂的兩側裝飾著蒂凡尼窗，陽光透過彩窗照射進來變成七彩色。窗戶上繪制著繁雜地圖案，無一例外繪畫的是牧羊人和耶穌。
第一面花窗，牧羊人手持著牧羊棍，一臉虔誠地望著渾身雪白的天使，對方正在講述屬於耶穌的故事。
第二花窗，聖母瑪利亞已經孕育了生命，她面容溫和地望著自己的肚子，周圍是一臉欣喜地親朋好友。
第三面花窗，天使加百列向牧羊人們報喜，耶穌即將降生。
第四面花窗，剛剛誕生的耶穌正躺在馬槽裏，羊水沾濕了底下鋪著的幹草，眾人發現了他。
第五面花窗，聖母子被眾人圍著，他們正在為嬰兒舉行割禮，並取名為耶穌。天使加百列為聖子送上了美麗的花環，同時四周還有幾名天使，分別是兩名女性天使，和一名男性天使，還有一個惡魔從左上角好奇地探出頭，旁觀這神聖的一幕。
第六面花窗，耶穌在接受洗禮，沒有繪畫出真身的上帝手舉聖水向他身上緩緩澆灌，幾位天使們站在一旁圍觀。
第七面花窗，也是最後一面，風格突然變換，已經成年的耶穌竟然被釘在了十字架上，這一面花窗描繪的無比詳細，連同那從手掌中流出的血跡都清晰可見。在死亡的耶穌身邊陰影處，似乎有什麽東西，卡爾裏斯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。
陰影裏有一張人臉，慘白無比，正在詭異的笑著。
看起來像是......天使？
哐當。
有什麽東西滾了下來，卡爾裏斯被奪走了註意力。原來是一根蠟燭，它不知道什麽原因從燭臺上滾下來了。
祭臺周圍全是石膏雕刻而成的雪白的天使，都是小孩子的模樣，圓潤可愛。
之前在排查的時候修女呆在旁邊，她一直囑咐著需要敬畏神明因此禁止眾人靠近祭臺。因為祭臺內部是實心，且上面放著一大堆琳瑯滿目與宗教有關的物件，看上去沒什麽威脅性，在加上D.D.D中也存在信仰著，因此只是在遠處檢查了一番就走了。
此時修女不在，卡爾裏斯總算有了靠近的機會。
他總覺得這座教堂的某些地方和舊金山的那一座有點相像。
可當剛剛靠近祭臺，甚至還沒有完全接近，他感覺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。卡爾裏斯跺了跺腳，在感受到腳下傳來的震感後，眉毛緊皺。他俯下身子，耳朵湊近地面，輕輕敲了敲。
他聽見了清脆的回響，這地下是空的！
卡爾裏斯猛地站起身，開始在禮拜堂內尋找暗門，可他找了一圈，連祭臺都企圖挪動過了，都沒有發現任何與暗房相關的東西。
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，忽然看見了彩色玻璃窗。他一拍腦袋，對啊，外面！既然屋裏沒有暗門，那麽說不準暗門被安排在了外面。
卡爾裏斯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，從正門離開了教堂，剛離開，他就迅速貼著墻面繞著教堂外圍檢查。終於，他發現了一處墻面周圍的花草長的比別處都茂密，他撥開草叢，發現裏面藏著一個可供一人冒著腰進入的暗門。
明明有類似於地窖的地方，為什麽那位修女說沒有，卡爾裏斯覺得有鬼。
卡爾裏斯手掌貼向鐵門，還沒有用力，它就自己開了一條縫。
門沒鎖！
他比了一下身形，自己勉強可以通過。
卡爾裏斯手撫上別在腰間地通訊器，他想聯絡其他的D.D.D。
手剛捂住通訊器，又猛地一頓。如果真如瑪麗·卡勒姆所說的，偽人喜歡聚眾，那麽在這裏面會不會發現溫蒂？
溫蒂已經被他要求通緝了，如果她被D.D.D看見，只會死命一條。卡爾裏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。
猶豫片刻後，他還是舉起通訊器，聯系了斯芬威爾。
那一頭很快通了，“是我，約翰遜。”
卡爾裏斯說：“這裏是布萊克。”
斯芬威爾呵了一聲：“總算來消息了，唐納德說你要求獨自留下，稍後再趕過來？”
他的聲音染上了嚴厲：“你到底在想什麽，布萊克？D.D.D嚴禁獨自行動，教育下面人一套又一套，自己倒是動不動違禁。真有你的。”
卡爾裏斯：“那是在環境威脅的情況下，這裏經過排查已經沒什麽問題了，我獨自留下又有什麽關系。算了，換個話題，你那邊怎麽樣？”
“沒有任何偽人的跡象，是安全的。”
沒有？
密西西一共只有兩座教堂，居然都沒問題。卡爾裏斯犯了難，難道瑪麗記錯了，或者她在撒謊？
他思索片刻後道：“我這裏發現了一個類似於地窖的東西，你那邊完事以後帶人來看看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斯芬威爾說。
他囑咐道：“在我來之前，千萬別擅自行動。”
卡爾裏斯：“我心中有數。”
結束了通話，卡爾裏斯雙手環胸靠站在墻壁上等待著斯芬威爾他們的到來。時間過得很慢，他時不時看一眼時間，而後繼續擡頭望天。
突然，附近傳來鞋子踩踏在草地上，青草被碾壓的聲音，他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閃過。
不好，是那位修女！
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，卡爾裏斯四下搜尋了一番，最終將目標對準暗門。
反正只是躲避一下而已，等修女走後他還會出來的。這麽想著，卡爾裏斯心一橫，彎腰鉆了進去。
腳步聲緩緩靠近，暗門底下的一條小縫能看見門外落下的陰影。修女在門前停留了一會，才離去。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，再也聽不見的程度，卡爾裏斯才松了一口氣，準備推門離開。
可無論他怎麽用力，門都無動於衷，那個修女竟然把門鎖上了！
卡爾裏斯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該死。
他拿出通訊器企圖聯系斯芬威爾，不曾想僅一扇之隔，竟然失去了信號。他幾乎將通訊機貼在門上了，仍然撥不出去。
卡爾裏斯轉過身看向地窖，只有靠近暗門的位置被門縫下的光亮照亮了一點，其餘的地方都被黑暗籠罩，特別是地窖深處，一眼望不到盡頭，無法得知那裏有什麽。
斯芬威爾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達，卡爾裏斯決定趁著這個時間先自己探索一番。不靠近深處，只在附近檢查檢查，以防出現危險無法及時抵禦。
他取出便攜手電筒，按動開關。
光柱直直地向前射出，照亮了遠方，原本被黑暗掩蓋地地方也顯露出了真身。那裏並沒有想象中危險恐怖，反而十分普通。地窖是由大量石塊構成的，石塊與石塊相連接的地方有幽綠的顏色，仔細一看，那是青苔。
有水從頂端一滴滴落下，在凹槽處匯成小溝渠。
前方是筆直向下的臺階，卡爾裏斯邁開步伐緩緩踏出一步。臺階雖然表面上光滑，但各種溝溝壑壑令摩擦力增大，並不會輕易令人滑倒摔跤。
滴答滴答——水落在溝渠中的聲音伴隨在耳側，卡爾裏斯緩慢前行。
終於他踩到了踏實的地面，他回頭看了一眼，在臺階最上方處於高處的鐵門邊緣隱隱發著光。
他回過身由往前看，前方是一條筆直的長路，看不到盡頭。但卡爾裏斯並不打算往前了，越往深處越危險，況且現在只有他一個人，無論出任何狀況都處於劣勢。
卡爾裏斯準備返回了，可當他剛剛準備轉身的時候，餘光卻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影。
卡爾裏斯瞬間手持手電筒照了過去。
明明手電筒的光筆直向前，但他仍然能感覺到刺眼。他微微瞇起眼睛，這才看清眼前人。
溫蒂呆楞地站在那裏，和卡爾裏斯大眼瞪小眼。
卡爾裏斯思緒一片空白，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，“溫蒂……”
溫蒂向後退去，先是一步，兩步，然後轉身奔跑著離開。
“等等！”卡爾裏斯不做他想，一個箭步追了上去，“站住！”
微風在奔跑的過程中撲在臉上，帶著地窖裏獨有的陰濕發黴的味道。
溫蒂那抹身影就像刻在視網膜裏了一樣，怎麽也無法忘掉，卡爾裏斯追隨著那一道身影……
突然，迎面襲來一股阻力。卡爾裏斯猛地撞上了什麽東西，他伸手一摸，冰冰涼涼，光滑無比。
他頓時察覺出不對勁來，後退幾步用手電筒照向眼前的“墻”。
——這是一面鏡子，十分清晰的倒影出卡爾裏斯的全身。
鏡子？卡爾裏斯有些恍惚，既然是鏡子，那他剛才看到的是……
難道是幻人？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驚慌，卡爾裏斯連忙返回，朝著暗門的方向跑去。
期間，他路過小溝渠，腳踩進去濺起一圈水花。
他在追“溫蒂”的過程中是筆直向前的，沒有轉過彎，按理來說很容易找到來路。
但卡爾裏斯走了很久，也沒有看到臺階和邊緣發光的暗門，這令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。
這時候，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淺淺的溝渠，周邊原本應該幹燥的石磚地板被濺出的水沾濕。
卡爾裏斯轉身，他卻看見了自己。後面是一面鏡子，能夠清晰地映射出他的背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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